中共广东区委办公处,毛泽东与陈延年等人商讨西山派一事,针对于朋友和敌人之间的界定,还需尽快制定一个科学严谨的决策依据。毛泽东主张孤立西山派,认为买办、军阀以及帝国主义有着密切关联,只有发动农民推翻地主,才能直接或间接导致地主失势难以供应军阀,由此令买办和帝国主义彻底覆灭。
回到家里后,毛泽东连夜写下《中国社会各阶层分析》,并在文里指出勾结帝国主义的军阀;官僚买办阶级;大地主阶级,以及附属于他们的一部分反动知识界,势必会给社会造成极大危害,从而澄清了谁是敌人,谁是朋友。
这篇文章得到瞿秋白、蔡和森等人的一致赞赏,反观陈独秀却不怎么认同,认为中国共产党的革命要分两步走,势必少不了资产阶级的民主革命,待其胜利后掌握政权发展资本主义,在工人队伍逐渐壮大的情况下,才有可能发展本阶级的社会主义革命。
因为陈独秀拒绝刊登,毛泽东在陈延年的建议下,只好将这篇文章发表在国民党的刊物上,迅速引起了热议。925年11月,国民革命军第二次东征取得胜利,随之而来的,便是北方战事生变,郭松龄改旗帜东北国民军,兴兵七万直扑奉天。李大钊看到后欣喜不已,迫不及待跟妻子赵纫兰分享这个好消息。
第二次东征的庆功会上,两派学员为主义问题爆发激烈对峙,更是大打出手。蒋先云向蒋介石汇报工作,蒋介石对他的表现赞赏有加,但也告诫他要注意团结,决定解散青军会,让他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军中建设。
邵元冲、沈德权等人在上海筹备国民党中央党部筹备会,高兴他们的计谋得逞,汪精卫一而再妥协。然而他们想要继续造声势,公开发表反对言论,结果遭到多家印刷厂拒绝。与之相反,毛泽东主编的广州政治周报早已传遍上海,多家报社纷纷声援,声讨西山派。
也正因宣传搞得火热,工作量逐渐增多,毛泽东专门请来萧楚女,大家震惊颇有名望的大才女,并非楚楚动人之女子,而是身材高大且皮肤黝黑有麻子的大汉。萧楚女的主要工作就是要成立宣传员养成所,培养优秀的宣传员,不可再沾染老人们的懒惰恶习。
张静江约蒋介石在歌舞厅见面,靡靡之音令蒋介石所不耻,但是张静江却有一番新的说辞。蒋介石意反帝国主义,可张静江劝说他应当左右周旋,勿学西山派看不清局势,何况西山派的老人们除了资历和空头衔,没人没钱没枪怎能变出权力。
而在另一边,毛泽东亲自与李大钊见面,提及近来发生的事情。毛泽东不满汪精卫性格软弱,行事方面唯唯诺诺。李大钊理解毛泽东对汪精卫的顾虑,他借着廖公遇刺案挤走了胡汉民和许崇智,多少有一些得权不正。西山派剑指共产党,其实意在汪精卫,个个都是他在当上主席后被挤上冷板凳的老人们,忽然凝聚成怨气化作高悬在他头顶的剑,确实令他心理恐慌不安。
事实上,毛泽东完全不担心这帮西山派的战斗力,主要担心他们公开叫嚣,捅破这层窗户纸,恐怕会冒出不少妖魔鬼怪,必然是共产党要面临的大问题。正如毛泽东所料,张静江已经坐不住,提醒蒋介石要防赤化,西山派固然可笑,但他们咬牙切齿痛恨共产党并非全无道理。在目前看来,蒋介石的第一军和黄埔军校,明里的共产党已经不少,暗地里早已被渗透,此话一出,蒋介石如雷贯耳,面色变得凝重。
最终毛泽东和李大钊达成一致意见,共同支持农民运动,他们愈发坚信农运是当下中国的唯一出路,愿以牺牲见证高尚。张静江告诉蒋介石学习毛泽东文章内容的核心,分清敌我,二大对他而言是一次绝佳机会,该是时候露出锋芒。
第二天早上,宣传部众人愤慨抱怨薪水减半,毛泽东直言薪水依照签到考勤制度而定,多劳多得保持公正。原本方贺翔只是一名普通的录事,因表现好被毛泽东提拔干事,更加引起陈春圃等人的不满,他们联名提交辞职意欲施压,没想到毛泽东竟签字批准。
毛泽东回到住处,惊喜发现杨开慧及家人齐聚广州,尤其两位弟弟早已成为真正的革命者。毛泽覃忍不住向杨开慧询问妻儿的情况,并且宣布自己马上就要前往上海,一家人聚少离多,为的是照亮天下人回家之路,家家户户得以团圆。
蒋介石邀请周恩来夫妇共进晚餐,明为道贺二人新婚,实则变相试探他的态度。周恩来坚持国共两党合作,必定改变当下中国的四分五裂,促成全国统一,结果蒋介石以防患于未然为由,希望周恩来提供军中共产党员名单,声称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共产党。
杨开慧亲自将毛泽东的房间收拾干净,所有书籍分类摆放好,更是帮他选出需要的资料。毛泽东有此贤妻甚是心安,生活上有人照顾,就有更多精力投入到工作之中,故而宣传员养成所的效果显著,毕业学员已成为宣传部的重要力量,效率大幅提升。
已被撤销秘书职务的陈春圃突然出现在宣传部,令毛泽东感到意外。正当毛泽东准备下令赶人,忽然接到汪精卫喊他去办公室的电话,他提交了宣传报告,却被汪精卫告知等待西山派老人们参会。对于汪精卫的要求,毛泽东略有失望,但让他更失望的,莫过于汪精卫徇私,念及陈春圃是妻侄的关系,建议让陈春圃以职员身份留在宣传部。
当天夜里,周恩来秘密召集众人,透露关于蒋介石索要名单之事,越发认清蒋介石貌似左派实则力挺右派的真实意图,为了防范危机,决定撤出左派与共产党员,成立独立的国共合作部队,并已组建叶挺独立团。同样,毛泽东觉得汪精卫性格软弱,难以寄托于希望。
如今国民党右派陆续行动,眼看着二大行将召开,竟然要求共产党在国民党各级党部中人数不能超过三分之一。所以陈延年认为当务之急是要扩大左派,孤立中派,打击右派,本来是汇报给中央,奈何迟迟没有回应。
此刻陈独秀被维经斯基要求调和西山派,令陈独秀火冒三丈,对于共产国际的命令非常不满。然而维经斯基强调若是不调和西山派与广州的矛盾,放任甚至助长局面恶化,势必会导致国民党分裂,统一战线是目前中国革命必不可少。如此一来,陈独秀不得不接受安排,履行共产国际交代给自己的任务。
孙中山之子孙科在上海召开记者会,公开宣布与戴季陶代表上海的中央党部赴广州开会。陈延年看到报道愤怒不已,对父亲的做法颇有怨言,不仅请回这些反革命分子,还要限制共产党在中央执行委员会的人数。
周恩来认为若是来自共产国际的旨意,恐怕陈独秀实属无奈之举,既然事已发生,当务之急是要另寻计策。毛泽东陷入良久沉默,忽然开口表示把孙科和戴季陶请回来,未必是一件坏事。
二人受邀与西山派同席喝酒,孙科狂言汪精卫立足未稳,必然有求于他们,不必担心共产党会翻出怎样的惊涛骇浪。毛泽东在杨开慧的陪伴下,连夜翻阅材料,岳母端来年糕庆祝新年,使毛泽东下定了决心要为百姓争取新日月。
1926年1月1日,中国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广州盛大召开,会议主要内容是坚定执行联俄、联共、扶助农工三大政策,决议践行三大政策的具体方案。中场休息时,毛泽东和吴玉章、邓颖超等人交谈,发现会场多了些左派人士,情况远比他们预想要好。
除此之外,吴玉章向毛泽东透露汪精卫亲自接孙科,议会更是主张退让,共产党代表实在是不好表态。北方时局多变,张作霖与日本人勾结一气,郭松龄夫妇兵败被杀,李大钊知道后匆忙赶回去主持工作,大家都有各自的艰难处境。
右派与中立派狼狈为奸,孙科更是打了包票,这次会议无非走个过场。果然在西山派的决议面前,汪精卫作出开除林森、邹鲁等人党籍的决定,但对其他主要成员未作处理。毛泽东对此提出异议,坚持认为处理过于宽容,不能放过任何一个逃脱制裁的人,故而当众曝光西山派的丑闻,怼得孙科等人无言以对。汪精卫不得不对此回应,孙科闻言怒而拍桌,表示要听共产党中央的态度。
西山会议指名道姓反共,毛泽东和陈延年已然看不下去,二人联手反击右派及反革命分子,后面更要推进工农计划。张国焘负责传达陈独秀的命令,亦是传达共产国际的指示,强调绝不多占国民党的名额,故而对毛陈擅作主张的行为极其不满。
孙科私下里抱怨汪精卫不替自己说话,汪精卫委婉表达自己权力有限,有心而无力。此话一出,孙科提醒汪精卫看清处境,纵然父亲生前留有遗嘱,尚未指定接班人,如果汪精卫不能坚定立场,恐怕难坐总理之位。
其实毛泽东也猜到这一点,孙中山在位时尚有左右两派互相牵制,所以政局较为稳定。反观汪精卫主持大局,急需共产党帮着巩固政权,目前对他而言,最大祸患绝非共产党,而是另有其人。
黄埔军校礼堂,蒋介石盛装登场,特别邀请汪精卫及苏联军事顾问团团长季山嘉,宋庆龄、毛泽东一众人亦是受邀参加。蒋介石趾高气昂地宣扬军事策略,大力赞美三民主义的成效,把军政领袖的姿态表现得邻里矜持,从而引起汪精卫等势力的不满。
各方最终在权衡后,汪精卫宣布弹劾西山会议决议案结果,永久开除邹鲁、谢持党籍,对其余十二人提出警告,责令其改正;对戴季陶予以训令,罚其停笔三年,并且停除叶楚伧《民国日报》的总编辑一职。
接下来的中央执行委员选举,共有七名共产党同志入选中央执委,虽然要比预期少了一半,好在都是任职于重要关键部门,对于巩固和发展革命成果具有积极意义。陈独秀对二大结果非常满意,觉得国共合作战线彻底稳定,反观毛泽东持有不同看法,看似以叶楚伧这些老右派偃旗息鼓,实则以戴季陶这些新右派崭露风头。
毛泽东认为汪精卫软弱的根本原因在于,军权掌握在其他人手里。尽管现在还没有任何迹象,但是毛泽东担心会发生这种事情,老右派手里只有笔,若是新右派既有笔又有枪,恐怕会对共产党极其不利。
正如毛泽东所料,二大成果看似不错,实际上暗藏着汹涌。蒋介石与汪精卫之间的矛盾渐深,汪精卫表面掌握着党政军权,可是地位并不稳固,非常忌惮蒋介石真正的军事权利。季山嘉反对北伐计划,更是对蒋介石的作风十分不满,汪精卫借此任命蒋介石为国民革命军总监,试图削弱对方的力量,暗中扣押第一军的军费。
蒋介石面色凝重地回到家里,察觉汪精卫准备对付自己,恐怕会落得许崇智的下场。也正因如此,蒋介石决定要卸甲归田,彻底离开广州,张静江闻讯赶来劝说。最终,蒋介石幡然醒悟,意识到形势已经与过去不同,多年来打下的基业不能轻易放弃。
二大结束以后,农会正式成立,毛泽东更加热心于农民讲习所的工作。第六届农讲所将提高标准,面向全国招生。然而毛泽东分身乏术,陈延年介绍沈雁冰给毛泽东,让他共同分担宣传部工作,毛泽东则继续投身于农运调查。
毛泽东从韶关回来,与陈延年、彭湃等人聚在茶水摊,热火朝天谈论着中国农运未来发展,军事课加强的重要性。正当大家提及广州城内流传共产党蓄谋暴动的谣言,忽然看到对岸出现一艘军舰,令他们产生隐约的不安。
当天晚上,蒋介石声称共产党要发动暴动,借着保护汪精卫的安全为由,下令发兵包围汪精卫的府邸。汪精卫不相信会有暴动这回事,刚要出门就遭到阻拦,为首军官表示没有命令不得外出。同一时间里,毛泽东等人收到消息,得知蒋介石将汪精卫囚禁,更是扣押了黄埔和第一军的两百多名共产党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