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前摆在汪精卫面前的难题不仅是蒋介石,还有奉系军阀张学良及其部众,令他不得不寻求苏联的庇护。可若是与苏联搞好关系,必然要为共产党出头,否则难以对付背靠英美的蒋介石,故而汪精卫陷入两难抉择。
毛泽东、夏明翰拉着蒋先云到江心散心,蒋先云难过张国焘对自己的不信任,以及李祗欣的离世,而他也想清楚很多事情,面对军阀肆虐,仍愿身披戎装革命。同样夏明翰也因四一二政变的影响,决定弃笔从戎上战场,回到家里把一颗红珠和信件交给妻子郑家均,夫妻二人伤感道别。
当天半夜,毛泽东辗转难眠,站在窗前挂念着毛泽民,并且感叹眼下犹如一间铁屋子没有窗,里面少数是清醒者,更多是熟睡不醒的人。毛泽民发现印刷机器迟迟未到,冒着危险要亲自去取,钱希均焦急等在码头处,正当她准备去找毛泽民时,发现毛泽民已经安全回来。
蒋介石成功联系上宋霭龄,约在两日后与宋美龄见面。陈布雷给蒋介石想了两全齐美之策,安排在介于上海和南京之间的镇江见面,双方都能往前走上一步,从而表达对彼此的尊重之意。
毛泽东在家里写稿写方案,忽闻门外传来声音,一看竟是毛泽覃和周文楠带着孩子回来。正当兄弟俩担心着毛泽民的安全,险死还生的毛泽民与钱希均假扮乞丐,辗转回到汉口与家人团聚,杨开慧赶紧下厨给毛泽民、钱希均二人准备面条。
毛泽覃奉党的指示,被分到国民革命军第四军政治部工作,毛泽民则是拿出自己这些年赚的钱,令毛泽东感动不已,他们宁愿扮成乞丐都不愿浪费组织上的一分钱。也正因如此,毛泽东看着兄弟俩都成为优秀的革命者,内心非常欣慰。
而在另一边,共产国际组织针对毛泽东提交的报告进行讨论,认为当务之急应该要稳妥行事,国民党左派盟友乃至北伐军团上下很多都有土地,若是推行农民力量,势必破坏对方的利益,影响整个北伐的大局。陈独秀心情沉重,待鲍罗廷等人走后,他询问瞿秋白的看法,安排毛泽东亲自来一趟。
宋霭龄带着宋美龄来见蒋介石,而蒋介石也毫不掩饰对宋美龄的追求,既是为追求美人,更是为搭上宋家的关系。二人同游焦山,蒋介石大权在握春风得意,宋美龄透露出对蒋介石的好感,令蒋介石大为振奋。
毛泽东联合澎湃、方志敏等,议定出一个“广泛地重新分配土地”的方案,最终还是遭到全面否定,不予提交五大讨论。毛泽东坚持要发展农民力量,认为在这个时候不该依靠汪精卫,一味妥协是换不来尊严。
正当毛泽东和陈独秀激烈争辩,忽然得到北京方面营救李大钊失败的消息,两人都颇为担忧。张学良也在劝说父亲释放李大钊,倘若杀了李大钊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,奈何张作霖完全不听劝。
中共五大召开,陈独秀依然不肯承认革命路线存在问题,反而做了长达六小时的《政治与组织的报告》,为之前“中山舰事件”、“整理党务案”等事件借口推脱,使得毛泽东、蔡和森和瞿秋白极为不满。
瞿秋白在会议前散发《中国革命中之争论问题》的小册子,带头提出对陈独秀的质疑,表示所有人的革命前途非常明显,可是还有人将头埋在沙子里装作看不见,当前革命的前途有两种,资产阶级取得领导权,农民将继续处在水深火热中;其次是无产阶级取得胜利,革命取得胜利。
任弼时对会议提出了异议,严厉批判陈独秀犯了典型的右倾机会主义,党中央和国明政府的关系,完全依赖于他和汪精卫通过接洽、谈判的方式来解决两党之间的纠纷,而不是靠群众的力量。所以在任弼时看来,陈独秀懦弱且无能,面对国民党的批评只会处处退让,一番话骂得陈独秀无言以对,就连蔡和森都支持任弼时的看法。
毛泽东指出了革命的危机,正是源于没有得到广大农村的支持,必须靠土地革命和武装斗争来解决,结果遭到陈独秀和彭述之的强烈反对。如此一来,毛泽东和陈独秀爆发争执,最后他更是直接搬出四一二的惨烈,唤醒在场众位的愤慨。
1927年4月28日,中国共产党主要创始人之一,李大钊在北京英勇就义,时年38岁。汪精卫等人要来参加会议,陈独秀下令更换标语,并将孙中山的画像摆放在中间,以向国民党左派示好。
会议上,汪精卫言辞热烈,坚持要维护国共合作,可当毛泽东提出土地问题时,他却不置可否。陈独秀闻言大怒,呵斥毛泽东不要揪着土地问题不放,此时传来李大钊遇害的消息,所有人为之震愕悲痛。
当年“南陈北李”是毛泽东入党的引导者,三人在茫茫大雪中高声畅谈未来,纵是周围寒气逼人,红色信仰使人热得发烫。时至今日,毛泽东每当回想都会泪流满面,桌上的文章已经满是泪痕,而他亲手为李大钊写的祭文,难用言语表达沉痛之情。
陈独秀独坐院中怀念老友,对于未来陷入深深迷茫,却还是坚信只要党还在,他一生都要高撞自由之钟,永远不会停止。如此陈独秀像是对着李大钊说话,又是喃喃自语,逐渐从迷雾中找寻出方向。
民国革命军第十四独立师师长夏斗寅看清当下局势,便在蒋介石的指使下发动叛乱,趁武汉兵力空虚之际,率叛军直扑武汉。陈独秀亲自来找汪精卫,一再强调绝不能是去武汉,尽管汪精卫知晓唇亡齿寒的道理,奈何远兵解不了近战。
目前汪精卫尚且能调令三千余人,可是叛军多达万人,陈独秀思忖一番,直言还有兵力。毛泽东发展的农讲所在这时候起到关键作用,他们有兵又有武器,在毛泽东的召集下,拿起枪杆子配合叶挺部队保卫武汉,迅速挫败了夏斗寅叛军。
可是此次胜利非但没有令汪精卫重视国共两党合作,甚至引起汪精卫的忌惮,尤其毛泽东都能让农讲所学员扛枪打仗,无疑是在培养一支对自己充斥着威胁的军队。毛泽东来照顾生病的蔡和森,提及到汪精卫先前的承诺,对方永远都是一拖再拖。
同年5月21日,马日事变爆发,许克祥在何健等人的默许下,悍然发动反革命叛乱,收缴工人武装,扑杀共产党员及工农群众一百多人。蒋介石闻讯甚是高兴,命人引进法国梧桐栽满南京,只为讨宋美龄开心。
这场政变持续很久,伤亡人数高达万人,郭亮、柳直荀等人发动农军,准备攻打长沙。陈独秀想要依靠汪精卫解决问题,蔡和森、瞿秋白、周恩来与陈独秀激烈争论,奈何他依旧是固执己见。
与此同时,蒋介石欲拉拢汪精卫,派人约汪精卫会谈。何应钦代表蒋介石来当说客,邀请汪精卫尽早来南京炳政,共同北伐,以早日完成孙中山遗愿。汪精卫直言蒋介石背叛孙中山,绝无合作可能,但是何应钦给他分析利弊,令他处境极其被动。
何应钦握住汪精卫的软肋,直言他若一意孤行与共产党合作,恐怕会遭受更大的背叛。待何应钦走后,陈独秀前来拜访汪精卫,质疑汪精卫是否如传言跟南京方面通信。汪精卫矢口否认,表示国共两党合作是总理遗愿,佯装不满陈独秀竟怀疑自己。
果然陈独秀被汪精卫的态度所蒙蔽,却不知他真正目的只是苏联的援助而已。也正是因为何应钦的话,汪精卫对讨蒋之事已经开始动摇,并且催促陈独秀尽快找苏联索要资助,否则钱袋空空难以打仗。
反观武汉街道一片萧条,毛泽东和周恩来一边吃着面,一边讨论当前形势。陈延年此时前往上海,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,毛泽东希望陈延年能够安全回来,甚至不再对汪精卫抱有任何希望,彻底看透对方就是一个利己主义者。
毛泽东觉得敌人既然用暴力对付他们,那么他们也应该以暴力进行还击。周恩来表示赞同,询问毛泽东接下来有何打算,毛泽东准备向中央打报告,重回湖南整顿党组织,现在组织遭到了严重的破坏,于情于理都要补救重建,责无旁贷。
蒋先云在河南前线奋勇拼杀,腿部负伤依然不肯下前线,期间曾写信给毛泽东报平安。然而蒋先云凡事亲力亲为,坚持带伤上阵,最终被敌人的炮火打落下马,临终之际,面带微笑看着同胞奋勇前进杀敌的场面。
待战争结束后,夏明翰从一片血泊中找出蒋先云,紧紧将他抱在怀里,而他早已没了气息。1927年5月28日,在攻克临颍城的战役中,蒋先云英勇牺牲,时年25岁。周恩来与毛泽东在武汉为蒋先云举办追悼大会,不仅是为追悼蒋先云,更为了发扬他的精神。反观蒋介石收到消息深感痛心,惜才般感叹他宁死都不为己所用。
共产国际代表罗易擅作主张,私自将共产国际的“五月来电”交给汪精卫看,结果却弄巧成拙,让这份电报成了汪精卫发动清共的借口。因为这封密电里的内容是指共产党要建立属于自己的队伍,在汪精卫看来,共产党狼子野心,想要掌握领导权。
陈独秀知道罗易的私自行动后十分生气,怒斥他们不该让汪精卫看到密电内容,否则会对共产党产生误会,带来灾难性的后果,双方为此大吵一架。同一时间里,汪精卫召集武汉国民党上层开会,亮出那份要求“进行土地革命、建立工农军队”的密电,表示在针对共产党的问题上,他们表面还要继续维系关系,待时机成熟就雷霆一击。
马日事变使得湖南情况变得十分糟糕,易礼容和郭亮等人找到毛泽东,直言党支部已是死的死、散的散,同胞遇害超过万人。如今很多地方党组织脱离了联系,何叔衡转移地下工作,纵使李达脱党,这些叛军仍是不肯放过他。毛泽东闻言心中苦闷,独自登上黄鹤楼,写下《菩萨蛮》一词。
同年6月24日,在蔡和森与瞿秋白的鼎力支持下,中共中央终于同意任命毛泽东为中共湖南省委书记,赴长沙组织新的湖南省委,着力恢复马日事变后遭受严重打击的湖南党组织。毛泽东召集省委成员开会,徐特立很快入了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