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同治年间,山东黄河沿岸暴雨频至,导致河堤崩塌,沿岸百姓流离失所,民不聊生,饿殍遍野,许多饥民为了生存甚至发生了人相食得人间残像。
丁宝桢亲自到黄河沿线视察,洪水泛滥最严重的是孟家庄和侯家林,陈云飞建议尽快修筑决口的堤坝,以免淹没下游的村庄,丁宝桢把这两个地方的土质和地形做了对比,侯佳林更适合修建堤坝,丁宝桢当即决定放弃孟家庄,把所有人力物力都集中到侯佳林。
百姓们积极响应,他们加班加点修筑堤坝,很快把决口堵住。丁宝桢日夜在工地坐镇,丁夫人不放心,派齐嵩汝护送钟春兰去看望丁宝桢,钟春兰看到丁宝桢日夜操劳,吃的是冷菜冷饭,她决定留下来照顾丁宝桢,让齐嵩汝回去报平安。钟春兰劝丁宝桢回家看看,丁宝桢也惦记着夫人的病,答应抽时间回家。
丁夫人旧病复发,身体每况愈下。丁宝桢去办公事路过家门口,他急匆匆赶回家,夫人激动万分,丁宝桢答应完成合龙之后就带她回贵州老家,由于工程任务紧急,丁宝桢和夫人说了几句话就要走,夫人知道自己时日不多,这是他们俩最后一面了,夫人想让丁宝桢多陪她一会,可又不能耽误抗洪大事,夫人含泪和丁宝桢告别。
暴雨再次来临,丁宝桢冒着大雨亲自到沿岸抗洪,突然脚下一滑不小心跌进河里,李培荣和陈云飞等人拼尽全力才把丁宝桢救上来。与此同时,丁夫人因为病情恶化不治身亡,丁宝桢接到这个噩耗,伤心地痛不欲生。
丁宝桢急匆匆赶回家,看到家里高搭灵棚,丁体常一身孝衣站在门口,他后悔自己回来晚了,连最后以免叶母见到,丁宝桢伤心欲绝,夫人十九岁就嫁给他,为了他和这个家操劳一生。丁宝桢收到贵州老家的来信,让他回家祭祖,丁宝桢兄弟三人,只有他一个人还健在。
丁宝桢忧思过度一病不起,文彬来家里看他,劝他向朝廷请假好好休息一下,文彬听说丁宝桢想回家祭祖,答应帮他打理山东的政务,陈云飞也替他请了假,临走前,丁宝桢给阎敬铭写了一封信,让丁体常守孝期满回京赴任的时候转交,丁体常放心不下丁宝桢的身体,想陪他一起去贵州,丁宝桢劝他不要担心,安心带着妻女回京。
丁宝桢拖着病体回贵州老家,他们一路风餐露宿,风雨兼程,终于到了贵州境内,丁宝桢不由地想起很多往事,他拿出夫人生前亲手蜡染的手帕,心里百感交集。丁宝桢一路接济百姓,所剩的盘缠寥寥无几,丁宝桢独自饿得咕咕叫,李培荣赶忙去拿干粮,突然发现一个姑娘藏在行李箱里,姑娘名叫金小妹,因为饥饿难耐才偷偷上了他们的车,丁宝桢很心疼金小妹,有的治他们同路,就带她一路同行。
齐嵩汝看到街上贴着招河工的告示,就好奇地凑过来观看,百姓们都害怕掉进河里,大家一哄而散,河工李阿福决定应聘工钱多的长工,齐嵩汝也和他一起去应征。丁宝桢一行很快来到平远老家,李培荣把金小妹关在柴房,金小妹得知收留她的就是丁宝桢,顿时喜出望外,金小妹的祖母曾经在丁家做事,之后不久,丁宝桢带着一家老小去湖南,金小妹就千里迢迢去投奔丁宝桢,半路上认识了做生意的洋人威廉,丁宝桢想见一见威廉。
齐嵩汝应征到石庄户做了河工,把黄河沿线的受灾情况如实向丁宝桢报告。东明知县王大人陪河道总督乔松年来视察石庄户堤坝的修复情况,乔松年发现他们偷工减料,河工总办罗子聪匆匆赶来请罪,朝廷拨了赈灾款五万两银子,可地方官层层盘剥,到他手里所剩无几。
丁宝桢收到齐嵩汝的来信,得知山东受灾严重,他当即决定回山东,事先给齐嵩汝写了一封信。齐嵩汝和李阿福等人在工棚休息,石庄户的堤坝突然决堤,把工棚都淹没了,河工们吓得四散逃奔。
丁宝桢日夜兼程赶往山东,在东明县遇到逃命而来的灾民,他立刻去找乔松年兴师问罪,乔松年和王大人把所有罪责都推到罗子聪身上,丁宝桢派他查明决堤的原因,分别派人去找罗子聪和齐嵩汝,罗子聪早已经不见了人影,齐嵩汝被洪水冲走了,丁宝桢心急如焚。
齐嵩汝和李阿福被洪水冲走,两个人费尽周折才得以逃生。丁宝桢找乔松年商量对策,乔松年想放弃石庄户,丁宝桢坚决不答应,一旦放弃石庄户,就会让整个山东陷入洪灾之中,乔松年和丁宝桢意见不合,两个人发生了激烈的争执。
王大人在府衙门口搭建粥棚接济受灾百姓,丁宝桢发现粥里没米,狠狠教训了王大人一通,王大人也一肚子委屈,熬粥的米还是县衙官员的口粮。
东明县全境被淹,王大人拿出他和县衙官员的口粮赈济灾民,眼看粮食所剩无几,还是杯水车薪,王大人恳请丁宝桢帮忙治理水灾,否则会殃及下游更多的地方,后果不堪设想。陈云飞派人四处打听罗子聪的下落,结果发现他死了,乔松年趁乱逃走了,丁宝桢怀疑乔松年杀人灭口,畏罪潜逃。
丁宝桢亲自去石庄户视察,发现这里决口很大,根本无法堵住,丁宝桢决定从菏泽入手。齐嵩汝死里逃生来向丁宝桢报告,文彬下令停止修复石庄户堤坝,此事和乔松年无关,丁宝桢二话没说就赶往菏泽县衙,没想到乔松年也在这里,他和丁宝桢不谋而合,都想堵住上游的贾庄,进而缓解石庄户的危机,丁宝桢连连向乔松年赔礼道歉,乔松年把罗子聪的遗书交给丁宝桢,罗子聪自知罪孽深重,畏罪自杀。
乔松年根据河工总办提供的人员做了预算,需要450万两银子修筑堤坝,可他手头只有二十万两银子,丁宝桢知道朝廷不会一次性拨那么多银子,想好好筹划一下。齐嵩汝也做了一份预算,和乔松年差了180万两,修筑堤坝的材料花费不多,差额就在人工费上,丁宝桢把乔松年叫来,只要270万两就可以修筑堤坝,他即刻赶往济南筹款。
丁宝桢把文彬和济南知府邵宇宵找来商量对策,文彬答应全力帮他筹款,邵宇宵连夜写信向恩承告密。丁宝桢向朝廷奏请150万两银子修复贾庄堤坝,恩承收到邵宇宵的来信,又听说丁宝桢向朝廷要钱,他让御史王廷义随时做好去山东监视丁宝桢的准备,然后进宫来找慈禧告状,恩承诬陷丁宝桢渎职,比往年多要了80万两,推荐王廷义去监督丁宝桢,李莲英在一旁帮腔,慈禧才勉强答应。
很快到了中秋,钟春兰亲手做了月饼,丁宝桢带着李培荣,金小妹和陈云飞急匆匆赶回家,丁宝桢认金小妹为干女儿,他们和钟春兰一起吃团圆饭。齐嵩汝回家陪母亲过节,母亲得知丁宝桢回府了,催他回去陪丁宝桢。
齐嵩汝没吃饭就被母亲撵到丁府,他饥饿难耐,偷偷来厨房找东西,金小妹也来找吃的,以为他是丁家的家丁,就给齐嵩汝拿了很多好吃的。第二天一早,齐嵩汝陪丁宝桢吃早饭,金小妹才知道他是丁宝桢的幕僚,丁宝桢一连几天去找河工总部的人商量,结果一无所获,丁宝桢决定自己出钱出力修筑堤坝。齐嵩汝打听到前河道总督李大人对治理洪水很有见地,他生前整理了一份札记,丁宝桢让他负责招募河工和寻找那本札记,齐嵩汝饭也顾不上吃就去做准备工作,金小妹紧随其后去找他。
齐嵩汝到李府拜见,好话说了一大堆,才如愿拿到李大人生前留下的“治水札记”,金小妹等候多时,向他要来那本札记送给丁宝桢,丁宝桢如获至宝,金小妹谎称跪着求来的,丁宝桢要给她记大功,金小妹只想吃肉,钟春兰被她逗得忍俊不禁。
丁宝桢从头至尾看了李大人留下的札记,他受益匪浅,丁宝桢制定了详细的工程方案,他之所以多要了80万两银子,是为了明年春天治理洪水的费用,丁宝桢根据贾庄河道的实际情况,想先用藩库剩下的银子,找两万河工修筑堤坝,再等朝廷拨款。丁宝桢来找文彬商量,王廷义闻讯赶来,他质疑丁宝桢虚报账目,丁宝桢让陈云飞拿来账册,王廷义不依不饶,让丁宝桢每天汇报支出情况。
丁宝桢来藩库取银子,王廷义已经把库里的影子登记造册,把银子全部封存要送往京城,只留下一些碎银子给丁宝桢,丁宝桢坚持要十二万两,王廷义打着朝廷的旗号相威胁,丁宝桢发誓倾家荡产也要修筑堤坝。
丁宝桢自愿拿出一万两银子治水,文彬也愿意把养廉银捐出来,丁宝桢号召官员们都出钱出力,又贴出告示让百姓筹款。丁宝桢每年把养廉银都捐给书院,手头根本没有那么多钱,钟春兰劝丁宝桢不要操心,她会想办法打筹集一万两银子。
济南参将邱畏光和济南同知徐沙星都不想出钱,对丁宝桢心生不满,他们连夜来找知府邵宇宵诉苦。
金小妹拿出200两傍身钱给钟春兰,丁体常托人给家里捎来一千两银子,陈云飞拿出所有积蓄一千两银子交给钟春兰,丁宝桢把心爱的文房四宝当了换钱,齐嵩汝也想助丁宝桢一臂之力,想把父亲生前留下的玉佩卖了,母亲对玉佩爱如珍宝,齐嵩汝发誓以后会把玉佩赎回来,母亲才含泪把玉佩交给他。
李培荣不同意齐嵩汝当父亲的遗物,齐嵩汝也想尽一份力,李培荣拗不过他,也只好答应下来。钟春兰四处凑钱,只凑了八千两银子,她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让人拉出去当了,丁宝桢拿出当文房四宝的两千两银子交给钟春兰,钟春兰把那一车东西留下来。
丁宝桢遵从夫人遗愿和钟春兰一起过日子,至今没钱补办婚礼,丁宝桢觉得亏欠钟春兰,钟春兰不在乎这些,任劳任怨帮他料理家务。各级官员都捐了很少数量的银子,丁宝桢大为不满,他听说徐沙星连娶了七房媳妇,邱畏光有很多田产,他们顿时哑口无言。
许通判为官清廉,夫人编竹筐凑了100两银子,丁宝桢把银子全部还给他。邵宇宵为了满足玩蛐蛐的喜好,不惜动用以前民工挖土找蛐蛐,邵宇宵吓得连连求饶,答应多捐一点钱,丁宝桢给官员们大讲为官之道,他们羞愧难当,一起跪倒在地认错。
范家庄庄主范义带着乡绅来找丁宝桢认捐五万两,丁宝桢深深鞠躬向他们表示感谢,范义自称这是他的责任与义务,官员们都自愧不如。丁宝桢要为范家庄请功,范义又拿出一笔钱给巡抚衙门,丁宝桢坚决不收,范义误以为丁宝桢也是中饱私囊的贪官,没想到他如此刚直不阿,范义替山东百姓庆幸有他这样的好官。
丁宝桢劝齐嵩汝不要当玉佩,玉佩是他母亲的寄托,丁宝桢让他找李阿福,齐嵩汝已经托人给李阿福送信了。丁宝桢筹集好银子,详见快开工,他把工程方案交给乔松年过目,乔松年给他提了很多合理化建议,丁宝桢派邵宇宵配合文彬筹集粮草。
李阿福回老家才知道女儿死了,妻子和儿子一直没找到,他来找齐嵩汝求助,李阿福怀疑东明县决堤是人为所致,此事和罗子聪有关,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,齐嵩汝没法向丁宝桢报告,李阿福以为齐嵩汝不愿意帮忙,一气之下扬长而去。
丁宝桢让陈云飞尽快修改堤坝方案,让县衙所有官员都去城外搭建粥棚。慕名而来的灾民越来越多,他们一窝蜂冲进济南城,城里的粮食所剩无几,丁宝桢只好把文彬筹集修河堤的粮食拿出来赈济灾民,丁宝桢苦苦恳求文彬再想办法筹粮食,然后去粥棚安抚灾民。
陈云飞建议把筹集的钱财赈济灾民,丁宝桢觉得不妥,这笔钱只能用在修堤坝,否则后患无穷,丁宝桢考虑再三,决定以工代赈。为了搜集确凿证据,李阿福想借招募河工之机接近范义,李阿福早就怀疑范义和罗子聪勾结在石庄户做手脚。
短短几天时间,灾民中就有4万人报名修何坝。李阿福去贾庄工地报名,范义认出他,得知他家里受灾,当场给他银子补贴家用,范义把最重要的位置交给他全权负责。